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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7/9 0:07:00


  


  撰文/邱江陵·重庆万州


  编辑/渝夫·天津河东


  


  如何看待朋友交往?有没有必要相互走动?邱江陵老师的观点直接而中肯:“有见证才有温度,有见证才有分享;有分享才有情趣,有分享才有味道。”


  这组驱车千里探访同窗故友的随笔,洋洋洒洒近字,娓娓道来,深情款款,故友重逢的喜悦、共忆往事的温馨、探访扑空的遗憾,一一如实诉诸笔端,令人动容,叫人深思。


  说到怀旧或恋旧,似乎自然就想到迟暮或老迈。其实,同一件事,总有多样的解读。比如说年龄,我还是个伢子(湖南韶山冲也称小孩为伢子)的时候,总羡慕那些成年的汉子:想出门屁股一拍就走了,想喝酒酒碗一端就有了,想睡女人往床头一按就睡了……反过来,汉子们又经常骂我们这些娃娃:无牵无挂、吊儿郎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说是“老子要是也像你们恁个大,比你几爷子玩得还匀净(舒服)。”又说怀旧,年轻人无旧可怀,面对不可知的未来,“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年纪大了回首往事,心中常常涌起温情与暖意,即使年迈,我们也会说:“WhenIgrowtoooldtodream(当我年老无梦),Ihaveyoutoremember(我还有你在记忆中)”。


  我一直不太赞成“老大徒伤悲”。老有老的淡定沉稳,大有大的阅历丰厚。人生苦短,出来混,不就是混几个故事、交几个友人么?所有的故事或事故,都定格在特定的时间、地点、人物、情景之中。特别是人,不论是当事人还是围观者,他们都是你彼时彼景喜怒哀乐的见证。有见证才有温度,有见证才有分享;有分享才有情趣,有分享才有味道。几年前我就在策划一次怀旧之旅或访友之旅,今年6月四川教育学院(今成都师范学院)60周年校庆与多位同学相聚成都之后,这个想法愈发强烈。我谋划着驾车千里,去拜访那些久违的故友亲朋,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而意外的惊喜,往往是双倍的喜悦!


  心动不如行动。莫道是尽孝须尽早,访友也得赶紧。千里迢迢、半百年纪,见一次就老一回。于是,在这个国庆长假,我携夫人自驾“小毛驴”(标致)在川渝大地上行走公里,从川东(现渝东)到川南,穿川中至川北,去寻找我的同学乡亲,共话同窗之谊、回味桑麻之情。


  泸州访马姐


  第一站,拜访泸州马大姐。


  马大姐庆端,是我四川教育学院的同学,年6月毕业后一直没有相见。


  大姐名中有“端”,人如其名,同学时代的马大姐端庄、高贵,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书香世家的才学和教养。


  大姐知我将至,在QQ群中发帖称:“洒扫庭除,以迎丹丘生伉俪。”大姐喻我为丹丘,实在是抬举了小弟,也足见大姐待我情真(元丹丘,李白有“吾将元夫子,异姓为天伦”及“故交深情,出处无间”之语,可见李白和他的友好)。


  行至泸州城,大姐一直用电话指引方向。终于在沱江二桥路边见到了久违的大姐,大姐张开双臂拥抱了我!大姐一向端庄矜持,这个拥抱让我意外惊喜。再看大姐,还是短发齐肩、知性依旧、高贵相随。大姐安排我们在附近的宾馆住下,然后领着我们漫步泸州文化长廊。问及大姐的退休生活,答曰:读书、写字、拉二胡。不一样的大姐,依然沉浸于书香琴瑟之乐。


  大姐给了我极高的待遇:家宴款待。


  大姐的家在沱江边一个葱绿安静的小区,4楼。打开家门,大姐招呼一声:“老靳,江陵到了。”老靳即靳朝济先生,大姐的夫君,一位文化学者,泸州资深报人,长期主编泸州日报副刊,10年前已退休,但报社不放人,留任至今。靳大哥家世显赫,其父在解放前即为地方大员。靳先生本人也是学富五车,长于格律、尤擅治印。第一次见到靳先生,虽已年届70,却如钟南山院士一般地硬朗结实。更让我惊羡的是马母马静媛老人。老夫人已经92岁高龄,霜发纹丝不乱、衣着整洁合体、身板清瘦挺直、神情安详和悦、谈吐清晰徐缓。看到老夫人的第一眼我想一个词就是“优雅”,一种大家闺秀一生的优雅。老夫人年轻时就研习中国画,年从教席上退休后一直坚持写意泼墨,并出版了个人画册。


  从大姐两辈人身上才知道,高贵不是用财富堆积起来的,高贵需要书香的浸润和家风的承袭。


  大姐具有知识女性特有的慎密和细心,在我未到家之前,她已经给我设计好了接待程序:与家人寒暄之后,即命我在电动按摩椅上按摩15分钟,缓解鞍马劳顿,然后便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大姐、大哥亲自下厨,给我们备了一桌清真晚餐(大姐回族),荤菜鸡、鸭、兔,配以冷热素菜,每道菜都有讲究,全都是大姐、大哥用心的创作。靳先生拿出陈年老酒与我对饮,菜香酒浓,渐至微醺……


  宜宾访友探亲


  10月2日告别马大姐,我到蜀南竹海溜达了一圈。蜀南竹海方圆多平方公里,有翠竹万顷,养眼养肺;更有挂壁长廊(在半山上开凿的悬空崖道)上丰富的文化遗存,养心养神。没机会品尝竹餐全席,倒是被蒸煮成金条一般的腊猪排所吸引,12元一只的腊排两头全是兼肥带瘦的肉块,举在手上吃进嘴里,久久地手口留香;还有竹海特有的竹根粉,晶莹剔透、滑润爽口。


  竹海令人流连,我的心却早早地飞向了宜宾,那里有我的故友乡亲。


  省教院同窗廖礼华小弟,既乖巧也厚道。我比他虚长几岁并且先于他浪得了些虚名,礼华兄偶尔也当当我的跟屁虫,哥儿几个常常到华西医大的舞厅(白天是食堂)去打望,小心翼翼地请小女生跳几曲舞。当然,我主要是给礼华、荣华壮胆。礼华兄一进舞池自然是如鱼得水,荣华兄请舞伴则要困难得多。如今礼华兄了得,既做校长(宜宾市委党校)又做团长(讲师团)。另一位教院同窗彭华,现供职于宜宾市教科所。那时的彭华兄文静腼腆,不苟言笑却聪慧过人。在宜宾,还有一位我十分尊敬的学长黄明曦,我入学时明曦兄已经是学生会主席,众星捧月、光芒四射。佩服于明曦兄的领袖气质、雄辩才华,我很快便成了他的铁杆粉丝,跟着他在学生会里混,并与他联袂冲杀于成都地区高校论辩赛场。明曦兄毕业回到宜宾后,很快做到了宜宾教育学院的院长。毕业后我几次到成都参加省教院的同学会,廖、彭、黄都一直没有聚到一块。


  宜宾,我还有一位十分疼爱的小妹妹黄涛。因为父辈的友情,在大昌时我们两家就走得勤。黄涛的父母不是大昌本地人,工作繁忙时经常将黄河、黄涛兄妹寄放在我家。黄涛叫我小哥,那时候我读初中,小黄涛才四五岁吧。正值文革时期,无政府无管束,不怪小哥贪玩,只怪学校放任,于是小哥经常地领着黄河、黄涛在阳光灿烂(姜文把那个无政府的10年认定为红小兵们“阳光灿烂的日子”)的田野、河坝里四蹄朝天地乱窜。后来黄河当了兵,黄涛考了学;当兵的又回到了巫山,读书的分配到了宜宾,四十多年了,未曾相见。


  遗憾的是礼华兄和小黄涛已在节前去了成都,又怕给明曦兄、彭华兄添扰,便没有与他们联系。


  进到宜宾城,我直接去了万县师专的同学朱淀的家。


  我在万县师专读了3年书搬了5次家(宿舍),而我驻留的5个寝室,全都有朱淀兄在,最后住的一个寝室,我与朱淀上下铺。朱淀只读到初中便辍学了,父母常不在家,十五六岁的他带着比他小8岁的弟弟自食其力。他在金沙江边做过苦力,练就了他勤劳坚韧的性格;从小在江湖上混,也铸就了他豪气仗义的品行。师专3年,朱淀兄对我的影响很大,我模仿他的笔迹学写字,坐在他的身边看下棋(围棋),跟在他的身后练长跑。那时候我们哥俩每天早上沿着公路向金龙山崖口跑米,回来后一盆凉水兜头浇下,那叫一个爽啊!


  朱淀兄从来就是说得很少做得很好,因为少年时的独立生活,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在万专读书时我们常常用粮票到岔街子换羊肉、萝卜,拆了万棉厂(有一年寄居在万棉厂宿舍)的许多门窗、桌凳做柴火烧羊肉,大厨自然是朱淀。


  朱淀兄到街口接我们到家,嫂夫人及贤侄朱柯已经将洗、切等准备工作做好,朱淀回到家直接撸起袖子上了灶。朱淀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嘴巴,何况今天还有“贵”客,席面自然整得豪华。朱珂贤侄也继承了乃父的家传,给席面上再添了几道带有洋气的菜品。好吃的人自然好酒,朱淀一天两顿每顿3两。面对一桌佳肴和哥嫂贤侄的盛情,我本该放开了喝个腾云驾雾,但我已安排饭后去看望我的师母,抱歉没有把朱淀父子陪好。


  我的中学英语老师、后来又是我的同事和领导的聂宗明先生的夫人万嬢嬢绍英住在宜宾的小儿子聂兵家。我怕老年人久等,便匆匆地告别了朱淀兄赶往聂兵家。恩师聂先生已经过世,师母万嬢嬢几年前就住到了宜宾。万嬢嬢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千里迢迢来宜宾看望她,自然是高兴万分。我坐在师母身边拉家常,又回到了大昌中学那段同在屋檐下的美好时光。师母身体硬朗、心情愉快、生活规律,每天与小区的老太太们打打素麻将、练练健身操。师母还饶有兴趣地给我讲解宜宾麻将的玩法,并讲到一件趣事:有一次提供麻将牌的老太太没按规则出牌,万嬢嬢也不争辩。接下来万嬢嬢也故意地不按规则出牌,先违规的老太太无语,收了麻将散了伙。万嬢嬢虽然文化不高但却智慧,她以她自己的方式回击了不守规则者。万嬢嬢一辈子硬气,当天就叫儿子给她买了一副麻将,每天提着自己的麻将硬硬朗朗地继续与老太太们切磋。临别前给万嬢嬢孝敬了一点儿心意,老人家几番推辞。老人家啊,山遥路远,学生看您一次少一次呢。祝老人家健康长寿!


  流连流杯池


  10月3日早起,慕名去了宜宾流杯池。据说目前存世的宋代流杯池仅宜宾、万州两处。万州流杯池身处闹市,周遭林泉美景早已遭到毁灭性破坏,仅有南浦太守束庄于嘉佑八年(公元年)在巨石开凿的“曲池”尚在。而宜宾流杯池仍隐居于茂密的林泉及僻静的崖缝之中,两侧山体上唐宋以降各路书圣诗仙的墨迹犹在,端坐池边仍能感受到千年前的酒趣墨香。万州与宜宾还真是有缘,万里长江将两地牵手,而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黄庭坚的诗文书法则让两地文脉相连。万州、宜宾的流杯池畔都不约而同地供奉着黄庭坚的塑像,黄庭坚在万州题写的《西山题记》也写到了存阝马阝(宜宾)。感谢宜宾,把流杯池保存得如此完好!


  离开宜宾经过内江,内江的同学吉方云先生去了成都,我便绕城而过。在自贡的恐龙博物馆稍事停留,便直奔资阳而去。


  休闲宜宾


  离开了宜宾,还想再说几句宜宾。2日从城南进入西区,有一个重大发现:西区是宜宾新的开发区,道路宽敞却鲜见红绿灯。爱上一座城其实很简单。我喜欢澳门,因为那里随处都可以抽香烟。我也喜欢喧嚣的餐桌,欧洲国家地盘小房子窄,用餐又是各顾各(分餐制),自然经不起闹也闹不起来;咱大中华大四川大重庆,圆桌一摆、吃货一围,不闹出点动静,哪能体会团聚的喜悦?啥事都得因人而异、因地制宜,静有静的好处,闹有闹的安逸。再说红绿灯,总有人以为红绿灯就是交通管理现代化的标志。其实红绿灯并不能畅通交通,而是制造拥堵的源头。去年某地被央视曝光了“红绿灯事件”(几个部门扯皮没有在一个路口安装红绿灯),于是,交管部门一哄而上大街小巷狂装红绿灯,有的地段不足百米即有3处红绿灯,有的地段很少有机动车通行也密密麻麻地架上红绿灯。交警的主观动机是避责,客观效果是添堵,人为地将某地变成了一座堵城(每盏红绿灯都是一个堵点)。我以为,城市的交通一是要有科学的规划,二是要有有效的管理。管理不能仅仅依赖冷冰冰的设备,更需要智慧。不论哪座城,只要一堵,市民的幸福感必定迅速下降。


  再说宜宾,巫山来的聂兵和土生土长的朱淀,都认为这里是一座非常宜居、休闲的城市,按照聂兵先生的排位,宜宾的休闲指数只输成都不让杭州。宜宾人有这个自信,我支持!


  沉醉资阳


  从宜宾一路北上到资阳,多公里路途没有一个隧道,这里就是富庶的天府之国的腹心地带。奔向资阳的途中,省教院同学詹万兄、小容妹的电话一直伴随着我们。其实,从昨天起,资阳的两位同学就忙乎起来,詹万提前安排食宿,小容则忙着联络安岳的邱龙凡和简阳的张鸿林,邀约他们到资阳来与邱同学一聚;其实,从前天起,小容就专门从成都赶回了资阳,詹万特意推迟了外访的行程。邱同学实在是感动!


  在詹万预定的酒店,我们第一个见到了小容。小容礼服淡妆,足见对接待邱同学的重视。小容是我们班上的幺妹,一个乖乖女,不太说话,说话也是小声,说话之前一定先红了脸。她不抢话,却专注地听别人讲话,这是一种很高的品行和修养。今年6月成都同学会之后,小容和多华建立了本班的
  正与小容热聊时,先听到门外生风,然后便感觉地面震动,我知道:詹万来了。指头永远夹着香烟的詹万闯进来,身上还带些酒气,他是刚刚从接待其他朋友的酒席上脱逃而来。今天看詹万,特别地壮实。他穿的T恤上印着“ZBA”,他骄傲地告诉我:“美国有NBA,中国有CBA,资阳有ZBA——资阳篮球协会。我现在是ZBA的副会长,很快就当会长了!”五十六、七的人了,詹会长几乎天天打篮球或组织篮球比赛;詹会长古道热肠又热心公益,在好几个民间组织担任要职。詹万幸福地叹气:“我兼职太多,整起好累!”与詹会长交谈一阵,我归纳出了“数字詹万”:每年打场篮球、流斤汗水、喝斤白酒、交个好友。


  小容告诉我安岳的龙凡兄到九江看儿子、孙子去了,这次无缘相聚。40公里以外简阳的鸿林兄,我是一定要见的。鸿林兄从省教院毕业以后便与同学们失联,失联愈久,我对鸿林兄的思念愈深。我拨通了鸿林兄的电话,鸿林兄在电话的那头喜不自胜。是否来资阳,他有片刻的迟疑,他告诉我参加过淮海战役的老父已瘫痪几年,他在父亲的膝下不敢离开片刻,恰好今天保姆也回家了。他说要先安排一下。接着,他肯定地回我:一定来!


  接下来,詹万、小容领着我参观他们的城市和公园。詹万领航(中午喝了酒),我开车,风风火火地从两个20平方公里的城市新区掠过。把我领到资阳市雁江区政府大楼前,小容感情复杂地问我:这里像不像天安门广场?广场、大楼的确气派,却因超级豪华被曝光并在政府入驻的第二天又搬了出来。在资阳人心里,不知道这里是他们的痛还是自豪。我安慰小容:雁江区政府不过是运气差点儿,我们WZ的政府大楼也大,比重庆市政府大、比四川省政府大、比奥巴马的白宫还大得多。


  詹万兄又把我们带到字库公园。公园的最高处矗立着一座伟岸的字库塔。资阳是孔夫子之师苌弘先生的故乡,自然是对知识、对文字十分地恭敬,故有此字库塔(古人敬重圣贤的文字,写废的纸张也不能乱扔,必须在字库塔里焚烧)。


  徜徉在葱茏灵秀的公园内,哥儿几个回忆起同窗的时光。詹万兄问:“我读书的时候在班上做过检讨,你还记得不?”答:“没印象了。”詹万很失望,帮我回忆那段往事:“我高中毕业就当老师教高中政治课,后来读中师、读内江教院又学了两次政教。我肚子里已经装满了政教,在省教院再学政教,哪儿还有心思上课听讲?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做生意,所以经常请假,有一次超了假,被罚向全班做检讨,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依然很抱歉,没想起詹万兄检讨的风采。詹万兄继续帮我回忆:“再后来,我干脆请了半年的假回来做生意,半年赚了元。”我小心地问:“那时的元,不比现在的50万少吧?”詹万兄肯定地说:“肯定噻!”詹万确有做生意的天分,从成都毕业后没再教书,在资阳宣传部当了几年科长,便当上了新华书店的掌柜,而且他的业绩已经连续8年在全省拔头筹。


  詹万、小容自豪于他们的城市,还安排了几个景点要带我去参观。这如今,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而詹万、小容用大把大把的时间陪我,我又一次被感动!


  鸿林兄招回了女儿回家照顾爷爷,自己驾车从简阳到了资阳,于是我们中断了观光之旅,急忙赶回酒店。见到了久违的鸿林,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鸿林的眼角泛起了泪花。鸿林兄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同时又有丰富细腻的情怀。仔细端详,我说:“鸿林兄没变,还是一张不老的脸。”鸿林依然幽默狡黠:“那说明我以前就老了。”


  四川不大,见面却难。四兄妹难得一见,自然是满满的喜悦。喜悦的是都还活着,更喜的是都还活得很好。按下青春回忆和壮年抒怀不表,接着进入晚宴时光。詹万兄事前征求我的意见,今晚他的球友、某县委书记早已约了请他喝酒(自费),听说我们同学相聚之后,书记又执意邀约我们同行。我想:我们的同学孙先生早就做过县委书记了,咱们应该也有格与县委书记共进晚餐,于是我愉快地答应了县委书记的邀请。餐桌上,詹万兄自然是“会须一饮三百斤”的豪情,如果不是因为鸿林兄今晚必须自驾回家,再加之对书记的恭敬,否则,今晚我也愿意喝他个人仰马翻。


  与鸿林兄惜别,又见泪花。鸿林兄回家后即兴填词一首,让我不能自持。


  张鸿林:《与江陵弟见面》:


  同窗寻千里


  激情依然


  岁月弹指一挥间


  忘年故友挥泪见


  江陵鸿林


  千里二十年


  让岁月更加思念


  心急脚快促相见


  时间恨短


  默诵着鸿林的词,回味着詹万的酒,温暖着小容的张罗,这一夜,我的小心脏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要离开资阳,一大早,詹万兄就来到酒店候着。他开车把我们拉到一家简阳特色羊肉店,詹夫人也早就等候在那里。詹万夫妇安排的哪是早餐?一斤羊肉、一盆羊杂、一盘羊卤、一钵羊血、几碟配菜……詹万生怕我和夫人错过了著名的简阳特色羊肉大餐,把早餐当成晚宴来安排!我再一次被深深地感动!


  再见了资阳,这是一个来了还想来的地方!


  川北扑空


  10月4日早上告别詹万夫妇后,我继续北上去了阆中。阆中为川北重镇,古为巴子故都,也是州郡治所,明清时两度为四川省临时省会。阆中市区南部仍保留了明清时代的旧城,规模之大、保存之完好,在川渝两地只此一家。走在阆中古城之中,我将阆中的街景与我的老家大昌古城进行比对。较之大昌,阆中古镇的房屋低矮,少见楼房;墙体几乎全是板壁,少见砖墙,更鲜见高大的封火墙。我想寻找如大昌古镇上关帝庙(后为区公所)、地主宫(后为镇政府)一样大柱大梁庄严雄伟的建筑物,却未见踪迹。以阆中的历史地位,其建筑规制应不输大昌。我猜测,阆中古镇保留下来的部分只是城南一角,而官府、庙堂等则在城北,已废。


  5日继续北上,经苍溪至剑阁。苍溪有我的同学邓兄仲爱,现任县总工会主席,由于行程紧张便没去邓府添扰。苍溪也是我的孙同学进入政坛的第一站,他从成都纺专团委书记的任上空降到苍溪做了副县长、常务副县长,之后调任另一个县的县委书记。驾车经过苍溪县城时,我向孙同学曾经、仲爱兄仍在为之奋斗的城市行注目礼。途中,孙同学还发了他在苍溪创建的企业的照片,我急问:“是否在苍溪?”答曰:“厂子在,人未在。”


  剑门关是对“蜀道难”最权威的诠释,但来自巫山深处的我才知道:蜀道最难在三峡。在泸州时靳先生告诉我到剑门一定要走“鸟道”,由于我事前没做功课,走了“自上而下”(乘车上山,步行下山)的行程,错过了攀援鸟道的机会,遗憾。剑门景区不厚道,从剑阁县城上山只有几公里,回城时必走下山环道,没想到这一环,竟绕了五六十公里(经剑阁县普安乡至青川县金子乡)。


  前几天与必成兄约好了去广元看望他。必成兄是一位极友善的兄长,毕业二十多年来,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他的问候。我有一个重大失误,手机上只存有必成兄家里的座机电话,从中午开始呼叫到下午5点多钟,必成兄家里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6日我已回万州后,必成兄来电催问我怎么还没到,才知道那天必成兄一家外出了)。万般无奈之下,我调转车头南下巴中,直到夜里10点多钟,我们才到了巴中市。


  巴中有个杨启和。我与启和兄读省教院时同寝室,毕业后一直没联系上,几次同学会启和兄都没参加,这次,我一定要把启和兄发掘出来。此前我没与启和兄联系,指望给他一个突然袭击。在巴中找了宾馆住下后,我即拨通了启和兄的电话,响铃很久后才接听。是启和,电话那头有点闹,启和的声音有点低。他告诉我明天见面。宾馆周边的餐馆都已打烊,我们走进一家小店,老板说:没饭了,可以下面。就着鸡蛋面,我喝了一个歪嘴(白酒,2两,酒瓶嘴歪)。这一天,我跑得好辛苦!


  第二天起床,我把车开到巴中一中,预想这里会离启和兄的家近一些,免得他走远路,然后给启和兄打电话。他告诉我因为生病已经有几年没上班了。我说同学们都很想念你,庆端大姐也专门要我给你带好。医院,不方便。医院来看你。他又推说行动不方便,不见面。我估计启和兄确有不方便之处,也不好再强求,我代表晓丹老师和同学们向他问好,并祝愿他早日康复。


  离开巴中市,我又折回启和兄的老家恩阳镇去晃了一圈。恩阳古镇规模较小,最近才略作修缮开放接客。小城傍水依山,街道狭窄起伏,有些街景原汁原味,房屋的规格和成色似乎比我的大昌也差一些。


  离开恩阳,我便径直回了万州。至此,我的巴渝访友千里行圆满落幕。


  作于年10月7日


  邱江陵,男,“60后”。重庆市万州区人大常委会专职委员。曾任中学教员、教科所长,并在教育和文化行政部门任职。获多项市(省)政府和市教委教育教学成果奖,在国家级及省级期刊发表教学论文二十多篇。多年担任市、区人大代表,区政协常委,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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